中国芭蕾舞台执着的觅光女——著名芭蕾编导舒均均的艺术人生

旋转

舒均均是我国芭坛获奖最多的国家一级编导。她的主要作品有：获文化部通报嘉奖的大型芭蕾舞剧《觅光三部曲》；获全国芭蕾比赛编导奖、并代表中国参加联合国40周年庆典在莫斯科大剧院与苏联编导大事格里哥罗维奇的名作《斯巴达克》片断同台演出、毫不逊色，得到好评，在日本艺术节演出、三次参加国际比赛获奖、被中国芭蕾奠基人古雪夫大师誉为“标志着中国芭蕾学派走向独立”的芭蕾舞双人舞《黄河》；获文化部新人新作比赛优秀剧目、优秀编导奖、参加国际芭蕾舞比赛获奖的独幕三场芭蕾舞剧《篮花花》；获1997年全国舞剧汇演优秀剧目、优秀编导奖的大型芭蕾舞剧《二泉映月》；受文化部委派，为阿尔及利亚芭蕾舞剧院编导的被阿媒体称为“一次既有民族特色、又有现代观念的高水平演出的芭蕾舞剧《永恒之火》；2007年国庆前后在京连演七场，观众近万人次的大型芭蕾诗剧《光——五部曲》。
生活的积累与哲学的思考
均均是我国经受磨难最多、时间最长的一位中国芭蕾人。1966年她从北京舞校刚毕业，就赶上十年动乱。坚信马列、善于思考的她认识到“这场‘文革’从理论、路线、方针、政策都是错误的，不符合马列主义的，”她就成为“有系统反革命思想的反革命”，投入监狱，后又被押送农场监督劳动改造多年。从省委书记的花园庭院、象牙塔内的芭蕾之花，她一下跌落到社会底层，干了许多损害芭蕾女演员最珍贵的双脚的活，在一贫如洗的贫农大嫂家中寄居，苦熬岁月……直到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才得以结束放逐生涯、平反，进入中央芭团。但她的年龄已不适合当演员了，于是改作编导。她也没有机会受芭蕾编导的科班训练，靠刻苦钻研、自学成才。
十年磨练，她饱尝生活的苦辣酸甜。当编导后，昔日的磨难变成了她创造的财富。她对生活有了自己的真知灼见。丰厚的生活积累与感情积累使她有许多话要说，有许多感情要抒发。她从中国历史的发展并联系着自己个人经历，反复思考，深深体会到人类历史贯穿着光明与黑暗的斗争，而对光明的追求是时代前进的动力。她体会到“觅光是我们这代人的精神写照。”于是她把她的经历与感情，以及她体会到的时代感，都熔铸到她编导的舞剧《觅光三部曲》中去，用以激励人们为美好的理想而奋斗。1985年《觅》剧公演后引起轰动，被舞蹈界誉为“中国现代芭蕾的曙光”。舞坛泰斗吴晓邦非常赏识均均，称赞她“你表达了你的个性、对世界和宇宙的看法。看了《觅》剧感觉很好，很长志气。人家一看就是中国的。”“你把芭蕾从泥坑里拉了出来。”
为振奋民族精神而创作
去年国庆前后，由均均编导、天津歌舞剧院芭蕾舞团演出的《光》五部曲大型芭蕾诗剧在京问世，由五个独立成篇又合为一体的舞蹈诗剧组成。问起这台晚会推出的缘由，均均说：“近些年来芭蕾界表现灰色人物与情调的舞剧似乎成了主流，却少有表现我们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催人奋进、昂扬向上的力作问世。正是对这种现状的不满和焦虑，才使我克服重重困难，把20年前上演即受到热烈欢迎和好评的《觅》剧扩展、复排上演，因为觅光的主题永远不会过时，而一部有很好基础的舞剧，只有反复打磨才能成为精品。”“我将《觅》剧扩展为《光——五部曲》，增加了爱情的篇章和内涵——《梁祝》，《篮花花》。在《梁祝》中，首次尝试启用了芭蕾‘男旦’，并重新编排了所有的舞段，用书法线条般的流动和气韵把芭蕾舞、现代舞和中国民间舞、古典舞、戏剧等尽可能有机地融为一体，形成统一的新的舞蹈语汇，使这部舞剧以崭新的面目出现在首都舞台，以表明我对中国芭蕾的理念。”
我问均均“为什么称作诗剧？”她说：“创作《光》剧时，受东方美学和现代艺术的启迪，用大写意的象征手法，表现人类不同时期对理想、信仰、爱情的追求。打破了传统意义的戏剧结构，采用了全新的舞剧构图方式，时空自由转换的篇章，将人物、情节、高度提炼、浓缩、诗化、象征化、追求天人合一的诗的意境，所以称之为诗剧。”
我看了《光》剧后，感到比当年《觅》剧的内涵更加丰富、表现形式、艺术风格、舞蹈语汇更加多元丰富和具有观赏性，而同时又保持了全剧的内在逻辑上的统一。全剧表达了对人生、天地、宇宙的哲思，颂扬了人类对光明——爱情、理想、未来的无限向往与不懈追求，同时也体现了均均本人对人生的思考对生命意义的追问。继《红色娘子军》、《祝福》之后，《光》剧对中国特色的芭蕾舞剧进行了又一次可喜的探索，是一部把思想性、艺术性、观赏性很好结合起来的力作。

我曾拜访过均均之父，革命老前辈、红军书法家舒同。舒老说她是革命战争中的幸存者。在解放战争烽火中出生的均均也说自己更是幸存者了，一些抱过她的解放军叔叔都牺牲了。所以她有强烈的使命感，要努力创作能增强人民精神力量、振奋人心、催人奋进之作。舒老题字鼓励女儿“治学如治军，要有顽强的攻攀精神和百折不挠的毅力。”均均铭记父亲的教诲，始终执着地追求中国特色芭蕾艺术之光。当今我国芭蕾非常需要《光》剧这样的主旋律力作，也非常需均均这样的编导。美国舞蹈家玛莎·格雷姆百岁高龄还在编排新作。均均虽然退休了，才61岁，作为党员舞蹈家完全能够发挥余热再编导若干年。她至今仍一如既往天天坚持在客厅里对着大镜子练功一小时，为编导新作时刻准备着。祝愿均均在党的支持下，继续不断推出新的力作，为人民奉献更多的真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