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芭蕾表演艺术开拓者 作者：陈湘

旋转

——记著名舞蹈家白淑湘
○ 陈  湘
    著名表演艺术家、国家一级演员、中国舞蹈家协会主席、原中央芭蕾舞团副团长白淑湘是辽宁新宾县满族女儿。她12岁就参加革命，学习舞蹈，13岁时就跟随贺龙元帅赴朝鲜去慰问志愿军演出。14岁时被保送进入北京舞蹈学校学习，幸运地成为我国培养的第一代芭蕾舞演员。1959年以优异成绩毕业，成为我国第一个芭蕾舞团的主演。在舞校老师和苏联舞蹈家古雪夫等的精心指导下，她打下了扎实的芭蕾功底。1980年她又赴法国进修考察一年。多年以来，她以坚忍不拔的毅力和刻苦求实的精神，不断地学习各芭蕾艺术流派的精华，并将其融化在自己的艺术创作之中，从而形成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她的表演准确、生动、感人，注重刻画角色的内心世界。她先后以娴熟的技巧、出色的表现力、成功地塑造了舞剧《海侠》中善良热情的渔家姑娘米多拉、《泪泉》中凶狠的鞑靼王妃札列玛、《吉赛尔》中冷酷无情的幽灵女王米尔达、《巴黎圣母院》中的古都拉莱、《希尔薇娅》中美丽善良的月光仙子等性格迥异的形象，圆满地主演了几部古典芭蕾名剧，并在许多国家演出，赢得盛誉，受到世界芭蕾舞界的广泛重视。她最早的成名作，则是她18岁时主演的《天鹅湖》她被誉为中国第一只白天鹅。
    像《天鹅湖》这样的经典名作，连莫斯科舞蹈学校的高材生也必须经过九年严格训练方能饰演剧中的白天鹅或黑天鹅中一个角色。而1958年古雪夫教授来京为中国排《天鹅湖》时，却选中了刚刚学了四年芭蕾的白淑湘并要求她在四个月内就要同时饰演白天鹅奥杰塔和黑天鹅奥吉丽雅两个角色，其难度可以想见。要跳奥吉丽雅，就必须完成32个单腿转的高难技术。一开始，白淑湘连8个也转不了。为了刻画黑天鹅诡秘狡黠的性格，她把椅子搬到练功房围成圈，自己在圈中苦练，摔、碰得腿脚都是伤。当足尖痛得无法忍受时，打一支止痛针又接着练。右脚骨折了，她都不知道。知道右脚骨折后，她又改用左腿当主力腿来练，一直练到她能转64个单腿转为止。经过120个日日夜夜的拼搏，她终于掌握了高难度的芭蕾技巧和特有的韵律，登上了天桥剧场《天鹅湖》首场演出的舞台。在剧中她不但以舒展的舞姿、娴雅的仪态、抒情的诗意饱含美感和激情的力量，把白天鹅奥杰塔可爱的形象塑造得楚楚动人；同时也把黑天鹅奥吉丽雅傲慢、野性、妖媚、伪善的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特别是她用了两个矫健的奔放的单腿转把黑天鹅那股妖冶、刁狡、自得、气焰逼人的神气，表现得淋漓尽致，受到古雪夫和在场观众的好评。周总理、陈毅副总理、古雪夫看完演出后高兴地登上舞台与白淑湘及演员们合影（如图）。周总理对白淑湘说：“这么短的时间演出了《天鹅湖》很不容易啊！听说你很刻苦，应该成为这门事业的行家！”古雪夫称赞白淑湘“以舞剧史上从来未有过的速度，迅速地成长起来！”
    白淑湘后来出席全国群英会时，周总理又像慈父一样关心她，亲切与她谈话，鼓励她坚定地跟党走革命道路，并提出“外国人能有的好东西，我们中国人也要有。”勉励她积极从事中国芭蕾事业。总理谆谆的教导成为她以后政治上、艺术上奋发图强的动力。在十年浩劫的逆境中，她对党始终坚信不移。1983年她在中央芭蕾舞团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用芭蕾塑造中国人形象
    1963年周总理建议“中芭”创作革命题材的剧目。为响应周总理号召，文化部林默涵副部长于1964年决定让中芭创作舞剧《红色娘子军》。白淑湘作为主演和编导李承祥、蒋祖慧等去海南岛体验生活，走访了许多当年的红色娘子军战士。但在排戏时，除了同名影片没有任何舞蹈形象可供借鉴。琼花的表演全靠白淑湘自己来琢磨，难度很大。幸于她不仅掌握了出色的芭蕾技术，还有扎实的中国舞功底，可以让她能与编导密切合作，精心处理每个动作，细致表现人物思想感情，努力把芭蕾和民族舞结合起来，力求使琼花的动作、舞姿、韵律、形象，既有中国特色，又符合芭蕾的规范。经过苦苦追求，终于大胆地突破了古典芭蕾的框框和局限，第一个成功地塑造了从女奴到战士的吴琼花形象。周总理看了演出后高兴地说：“很成功！”并立即安排为外宾演出。毛主席、刘少奇主席不久也看了演出，还高兴地上台向白淑湘和全体演员祝贺并合影。毛主席称赞道：“艺术上是成功的。”
    四十五年来，《红》剧成了“中芭”的看家戏，已演出2500场，演遍全国。每年各地邀演《红》剧的订单仍不断飞来。《红》剧也代表中国走出国门，在对外文化交流中做出了贡献。《红》剧饮誉美国主流社会，美国观众称赞：“中国人学了古典芭蕾就能和中国舞结合起来，真了不起！”今春中芭《红》剧又首次登上巴黎歌剧院舞台，赢得巴黎媒体和观众的高度评价。外国一些舞蹈家承认《红》剧是中国人对世界芭蕾的贡献。作为第一位舞台上的琼花，白淑湘对这个角色的确立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她在表演中把琼花饱含苦难、不屈不挠、抗争到底的精神表现得淋漓尽致。后来一代代琼花在表演上都汲取了白淑湘创造的精华，又加上了新的体会。后来，白淑湘还主演了芭蕾舞剧《沂蒙颂》、《杜鹃山》、《骄杨》等，为在芭蕾舞台上塑造中国人的形象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在探索和建立芭蕾中国学派的过程中，白淑湘和编导李承祥、蒋祖慧等的勇敢探索和成功尝试，在中国芭蕾史上留下光辉的一页。
    白淑湘曾获文化部1984年直属艺术单位观摩比赛舞蹈演员表演一等奖。第一届全国舞蹈比赛优秀表演奖。1980年菲律宾国际芭蕾舞节（与其他演员合作）集体表演一等奖。她还任全国政协委员、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委员、中国芭蕾学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