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舞坛的一对痴情伉俪 作者：陈湘

旋转

国家一级演员、原中央芭蕾舞团副团长孙学敬是我国第一代芭蕾演员。在北京舞校他经过六年正规、系统训练。他的芭蕾双人舞条件优越、基本功扎实。在全国独舞、双人舞、三人舞会演中，他跳的《曲调》一举成名，奠定了他以双人舞见长的艺术道路。他曾主演过《海盗》、《泪泉》等芭蕾舞剧和《霸王别姬》等舞蹈。同时他还在舞台上塑造了《天鹅湖》、《红色娘子军》、《堂吉诃德》等舞剧中主要性格化角色的形象。他还担任过北京舞蹈学院民族舞蹈系和芭蕾表演系的双人舞教师。

国家一级演员、一级编导、原北京舞蹈学院中国青年舞蹈团副团长陈泽美是个舞坛才女。酷爱舞蹈的她13岁初中毕业才跨进舞门，仅仅学舞三年，就被导演古榭夫选中排舞剧《鱼美人》。为了排剧中山妖与鱼美人的双人舞，擅长双人舞的芭蕾男演员孙学敬被借来与陈泽美试排。他俩首次在艺术上的合作就迸发出了爱情的火花，是舞蹈使他们结缘。陈泽美后来在一百多场的演出中，成功地塑造了善良、美丽、忠于爱情、坚贞不屈的鱼仙子形象，受到周总理的称赞，成为饰演鱼美人场次最多，接待各个元首、贵宾最多的演员。艺术家马少波、贾作光在评论称赞陈泽美：“演出是成功的，展示了人物心理状态和内心感受。”“给人一种美好的享受和前进的激励。”她又主演了《白娘子》、《抢亲》、《人定胜天》等舞剧和《天女散花》、《良宵》、《春雨》、《游春》等舞蹈，塑造了抑制不住青春激情的闺中少女、向往爱情幸福的白蛇、温婉动人的古代新婚妇女、机智勇敢的村姑、仪态端庄的仙女、欢快活泼的现代山村姑娘等许多性格迥异的女性形象，铸成了她抒情、含蓄、大方、松弛自然和谐、民间味道十足、戏剧性较强的表演风格。
1964年，北京舞校准备放21岁的陈泽美走，许多单位都要请她去演主演。北影也要她主演《小二黑结婚》，影片都要开机拍摄了，热爱舞蹈的陈美泽不慕名利，不改初衷，北影只好忍痛割爱。作为情侣孙学敬、陈泽美当然希望同时在北京工作，但考虑到当时上海舞剧创作力量雄厚，陈美泽如去上海能多演一些舞剧，在学业上更有发展，他俩决定让陈泽美去上海歌剧院。虽然这样做他俩将分离几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陈泽美去上歌后，主演了舞剧《南海长城》、《女保管员》、舞蹈《春姑娘来了》、《金鱼戏水》后，“文革”也开始了，她受到批判，被弄去劳动，功也无法练了。她和孙学敬虽然在1967年就结了婚，但仍两地分居。孙学敬在京也受到江青一伙迫害，干过各种农活，整整八年身处逆境。“四人帮”被粉碎后，他以高昂的热情恢复练功，要努力把耽误的时间夺回来。他担任中芭演员队队长兼业务办公室主任，在38岁时还被法国专家选中和著名舞蹈家白淑湘共同主演了法国芭蕾名剧《希尔薇娅》获得中外观众好评。后来他又担任了中芭的业务副团长，经常率团在国内外演出。陈泽美因当演员的黄金时代已过，改做编导，1979年调回北京舞校。这对两地分居十多年的夫妻才得以共同生活在一起，而且开始并肩在舞坛寻梦。不久他俩就编导了具有民族韵味、诗情画意的芭蕾舞《山林夜话》，由中国选手在瓦尔纳第12届国际芭蕾比赛中表演，引起轰动，后来两位选手都获了奖。《山林夜话》也荣获北京市音乐舞蹈比赛二等奖。成为专职编导后，陈泽美的创作如泉喷涌，进行每个新作的构思和编舞时，她都如痴如醉、废寝忘食。理解她的孙学敬就担负起全部家务和孩子的教育，成为她的贤内助。在孙学敬的全力支持下，她赢得了创作的丰收：
《新婚别》（与邱友仁合作）获全国舞蹈比赛编导一等奖。
《三个和尚》（与邱友仁合作）获全国舞蹈比赛编导二等奖。
《流水》，获北京市优秀创作奖。
《火种》，获北京市优秀创作奖。
歌舞剧《红腰带》获河北省文艺会演导演一等奖。
《让世界充满爱》中央电视台多次播出。
《织网》、《插秧》被上影厂拍成电影艺术片。
她还为舞剧《盘石弯》编导了《血泪仇》、《出鞘》两场。她还为中国水上民间舞蹈团改编创作了一台充满浓郁民族民间舞蹈特色的舞蹈节目参加日本水上舞蹈节大获成功。她还在澳大利亚讲学一年中为澳洲华人改编创作了二十多个洋溢着中国气息的舞蹈节目……
孙学敬率团在国外演出时，深感我们自己创作的具有中国特色的芭蕾剧目最受国外观众欢迎。所以，当慧眼识才的中芭团长赵汝蘅把创编交响芭蕾《黄河》的重任委托给陈泽美后，孙学敬更是全心全力支持。从中国歌剧舞剧院退休养病的陈泽美再度出山，全力以赴，先后改了好几稿，真累得她血压升高，以及病犯了住了院，一出院她又继续投入，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才得到赵汝蘅认可，搬上舞台，1995年10月2日，孙学敬率中芭团在莫斯科克里姆林宫首场演出压台节目就是《黄河》。演出震动了克里姆林宫，谢幕时观众全体起立，热烈欢呼，鼓掌十分钟之久。从文化部长到普通观众都称赞：“《黄河》太棒了！”“中国芭蕾太好了！”俄媒体称赞：“昨夜中国芭蕾在莫斯科的演出，取得了凯旋式的胜利。”“中国人在克里姆林宫的演出委婉的告诉我们——那首俄罗斯歌曲中所唱的‘我们在芭蕾领域无可匹敌’的话已经过时。”作为中芭访苏带团的领导人，孙学敬在克里姆林宫看到中国芭蕾在世界芭蕾的中心能得到这样的成功深切感到非常自豪，也为自己的爱人能创作出如此激动从心、为世界芭蕾宝库添新彩的作品感到非常骄傲。他率团载誉归来时衷心感激妻子对中国芭蕾事业的奉献。而陈泽美则衷心感谢中芭领导给她的创作机会，感激丈夫和中芭领导把团治理得这么好，在她试排、修改过程中能得到演员的全力配合，为她的创作提供了极好的环境和重要任务。他俩真是一对志同道合、相辅相成的舞坛贤伉俪。
虽然陈泽美、孙学敬都已退休，但广州芭蕾团团长张丹丹非常珍惜这对几十年来为繁荣中国舞蹈事业痴情寻梦的伉俪，一个是出色的演出管理家（孙学敬是中国演出管理家协会理事），一个是出色的编舞家。不久前他俩双双被张丹丹特邀去广芭继续寻梦。祝愿他们保重身体，再立新功！